【香路/索路】骑士道 &修罗道(zl&sl)
骑士道
秋天是个容易勾起人回忆的季节。
尽管这茫茫的大海上没有能够变黄的落叶衬托悲凉。
吸一口烟,感叹时间流逝,从终结了这个时代战争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年。
四十年前,那场两个海贼团之间轰动世界的战争结束之后。草帽海贼团就从这个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之后,关于两团行踪和胜负的猜测充斥各种新闻报纸,后来媒体不知从哪里得来了草帽团胜利的消息,随后不断有记者寻找我们的行踪,不过不到半年时间媒体也就识趣的消停了下来。但是就算现在偶然翻阅报纸,也能看到‘xxx村民目击草帽海贼团集体登录xxx岛’这样不靠谱的小道消息。
有悬赏令照片在外的其他人在战争结束后的一段时间几乎被媒体阻截的无奈隐居。
相比之下,我该庆幸悬赏照片从没拍到过我的正脸。
那之后过去了很久我回了东海,回了海上餐厅。
刚回去的一段时间,周围安静的之前发生的一切像在做梦。
我甚至开始羡慕曾经被记者围追的其他人。至少他们一直在被提醒着,自己曾经参与了那场旅途,曾经和那个人一起走过了很多地方。
关于第二代海贼王和他的大剑豪的故事,四十年间一直在被不断传颂。与第一代海贼王不同,路飞得到了以阿拉巴斯坦和女儿国为首的很多国家的爱戴。
有时听客人谈起第二代的海贼王,总和我印象中那个每天晚上偷吃东西的黑发小子对不上号。
那一次我难得的喝醉了,客人又在从听闻中寻找词汇形容那个貌似很伟大的第二代海贼王。感叹他多么勇敢,成熟,大器。
‘都TMD放屁,那小子他啊,任性到死,做事从来没有计划,最大爱好就是招惹麻烦。’
这些话脱口而出之后我就清醒了,随后招来客人的几记白眼,我也无言以对。
关于大剑豪的传闻也有各种版本,有吹嘘他的剑法多么高超的,也有对其身世的追究和胡扯。
关于他们的生平已经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带有胡扯成分的版本。之后听到那些瞎扯的传闻,我也只是简单的一笑带过。
不知道那两个人听到这些传闻会有些怎样的反应。
等传闻听多了之后,我才发现,那些流传着的东西早已经和我们本身和事实没有了太大关系。
四十年以后,似乎已经再没有了我们那场旅途曾经存在的证据。
我记得刚回东海的时候娜美小姐来找过我一次。
那个时候,娜美小姐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样。一向坦率的娜美小姐踟蹰了很久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娜美小姐在散伙前就知道了。
其实大概早在我们还在那片大海上冒险的时候。罗宾小姐就已经发觉了。
只是她和娜美小姐一样,选择了沉默。
除了船上的lady们,其他的白痴们却完全没有发觉。
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很多次我都觉得路飞发现了我对他的感情。
不过他的行动总是让我在下一秒觉得这么想的自己一定也是个白痴。
很多事情都是在开始之前就预备结束了的。
实际看到那两个人的默契,我也不得不在开始之前就选择放弃。
旅途中,我们曾遇到过一个叫和之国的地方
那时我就觉得,索隆的信仰和那里的武士说不出的一样。
他有他的忠诚,他有他的武士道。
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一直跟着他的王,无论是去冒险还是去赴死。
这一点与我完全不同,我会跟随我的王,一样可以去陪他去冒险,为他去赴死。
但是在跟随他的路上,我始终做不到毫不犹豫。
我和那两个不动脑子的白痴不同,很多时候我会考虑很多,于是大部分时候第一个支持他都不会是我。
第一个理解路飞想法的总是那个碍眼的绿藻头。
大概是白痴的脑电波波长接近的缘故。
即使到了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对于我曾经的这份感情,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四十年间,我也回到过伟大航路,去过新世界。
但是最后,在拉夫德鲁沉没的地方又呆了很久之后,还是回到了我们第一次遇到最弱的东海海域。
那一天,东海相遇的那些伙伴们又在海上餐厅小聚。
彼时,娜美小姐和乌索普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小船医也有了名医的信誉。
乌索普和乔巴席间闹着吵着以奇异的姿势舞蹈着,就像回到了在船上开宴会的日子,只是少了某一个人的身影就像是少了很多东西。
闹了,累了,两个人就像以前一样倒地睡了。
餐桌重回了宁静。
娜美小姐表情却是凝重。
“香吉士你还爱么?”
娜美小姐问了一样的问题,让我有些惊讶,我以为这在知情者之间会成为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但是娜美小姐果然还是娜美小姐,坦率又有气势令人欣赏的女人。
“不爱了,这么多年了”我点了支烟,淡淡的吐了烟圈。
灯光恍惚,娜美小姐的脸庞被照的清晰的时候才注意到掩不住的岁月纹理。
终归是年龄大了,娜美小姐没了以前的酒力,喝了几杯也跟着昏昏的睡了过去。
原来娜美小姐问的这句也不过是酒后的言语,倒是让我有些回忆起了过去。
把三个人艰难的搬进客房,我也不得不感叹时间已经把我变成了一把老骨头,稍稍动动倒也变得费力。
真是狡猾,早早的走了的两个人。留在我们记忆中的是最美好的那个年龄的记忆。永远不会老去,永远不会退了活力。
那晚睡着之前,四十年前的场景又像昨天一样的重新映在眼前。
拉夫德鲁上尽是些残垣败壁,似乎是几百年前某个国家的遗址。在那里,罗宾小姐找到了最后一块历史正文。
然后根据记载,他们在那座岛上找到了大宝藏,让黄金乡都为之褪色的大宝藏。
我们还没来得及为大宝藏办个宴会,最后的终战就已经打响了。
就像每次战役一样,我们有各自的敌人,认定只是拼尽全力做好自己的这份工作就好。
拼死的获得胜利,我们按约定在岛屿的中心集合一起庆祝胜利。
只是集合时有美丽的航海士,爱说谎的狙击手,可爱的船医,迷人的历史学家,容易感动的船工,爆炸头的音乐家,甚至路痴的剑士。却惟独缺了信心满满的船长。
我们按约定在遗迹等了很久,后来我紧攥着拳头,手心开始有些冒汗。即使是最信任路飞的那个绿藻头也开始显出隐忍的不安。
沉闷了很久,岛屿东海岸那一边才传来了巨响,巨大的手臂即使是在岛屿中央也能看得清楚。
缠绕着霸气,我们知道,那是船长的最后一击。
旅行至此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的奇迹。紧绷的心情似乎放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心头还是有一阵慌张的预感。
只是没来得及估计自己的预感,就连我们狂欢也没来得及。
拉夫德鲁就开始出现崩坏了,起初只是遗迹的小面积坍塌。后来发展到岛屿地面崩裂,海平面一点点上移。
每个人都是刚经历过拼死的搏斗,脱力的船医甚至没有了给我们医治的力气。我们哪里有精力预警这样的突变。
如果没有临危的神经紧绷着,估计我们一伙人早已经集体昏睡在了原地。
“你们回桑尼号,我去接路飞。”那个逞强的剑士从地上站了起来。打破了慌乱的寂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桑尼在西海岸,和路飞所在的地方太远了,现在过去根本就赶不上在岛屿崩塌前回来。”那么坚强的娜美小姐竟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想去迎接我们的船长,但与此同时,可以逃生的桑尼却在与此完全相反的方向。
面对娜美小姐的反对,索隆只回了一个眼神。足够坚定的眼神。对于同伴之间的交流这样就足够了。
“我知道了。”娜美小姐放弃的垂下双手。“我陪你去,要不然你们两个白痴肯定找不到回来的路。”
“不用了。”绿藻头这次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直和娜美小姐唱反调。
“真是的,你到底要怎么样,有点路痴的自觉好不好。你觉得你能从这走到东海岸么?”娜美小姐用手戳着索隆的肩膀。
“啰嗦死了,都说了我一个人就行了。”
“魂淡绿藻头居然跟娜美小姐顶嘴。”
和往常一样看不过对方的吵嘴,不过当时没明白,索隆没搭茬,只是一脸阴沉的望着东边。
其实我当时就该察觉到异常的,不只是我的预感,还有索隆的反常都预示着什么。
“我一个人去就成了,娜美你们赶紧回桑尼号去。”索隆阴沉的脸,也再没人阻止他独往,
“等等啊,真是的,为什么我们船上都是这样的人啊。”娜美小姐叹了口气。
“娜美小姐,我们还是赶紧回桑尼号上,然后再把船开到东海岸接他们。”
如果当时,我不是冷静的思考该怎么让全员脱险,或许就会注意到索隆异常的脸色,或者是重视起自己那个不好的预感。然后结果,可能会大不一样。
“也只能这样了。”娜美小姐就这么简单的放弃了。甚至没有为那些错失的宝藏有一点犹豫。
我抓起不能动弹的乔巴,准备离开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本该被乔巴打到的巨大战舰胡安拖着巨大的身体袭向了娜美小姐。
我用月步奔了过去挡住了那一击。
胡安被挡回一击又灵活的退了回去。
巨大的身躯同时有着令人恐惧的速度。
那个时候大概还有那么一点不甘,为什么义无反顾的去找路飞的是那个绿藻头。
但是以自己的立场绝对说不出要去自己找路飞这样任性的话。
保护lady才是我的任务不是么。
怎么可能抛下lady们呢?
定位一直是这样的,无论多么不甘心也好。
TMD!这是谁给的定位?
就像海贼王身边站得最近的就是大剑豪一样荒谬无理。
但是我却可笑的没有打破这样定位的勇气。
再之后,我理所当然的把巨大战舰踢飞。
只是那时候,岛屿的崩坏已经又进了一步。
岛屿已经开始下沉,海水已经浸到了脚踝。
一切都和预料一样。我们慌忙的回到桑尼号上,等那两个人回来。
我们赢了,面对七武海也好,政府也好,四皇也好。一路走了过来
虽然并不是一直顺利,但是结局总是皆大欢喜。
有谁怀疑过?海贼王会和他的伙伴们走完所有的旅程,然后迎来最后的happy ending
只是最后的最后,他们没能再引发一次奇迹。
我们在拉夫德鲁附近停留了很久。
拉夫德鲁早早的沉得渣都不剩了。
潜入海底,在海面上呼喊,最后是在甲板上呆呆的望着海面。
那样过了很久,总会有人受不了离开。
最先离开的是乌索普,他走的时候哭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那一次是出事后船上第一次有人哭了,然后所有人都哭了,那样的桑尼号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充斥着这里不该有的那些负面情绪。
然后离开的是罗宾小姐,乌索普离开后的第二天清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我们。
再之后是弗兰奇,布鲁克,乔巴。
最后离开的是娜美小姐,她带着几枚柑橘,却留下了我们之前旅途找到的财宝。
娜美小姐一开始惊讶于我最后一个死守在这里。
只是后来,她也渐渐懂了。
娜美问我“为什么最后你没去找他,你本来也可以去。”
我无言以对。
只是我问过自己后悔么?后悔没去找他么。
但是无论问自己几次这个问题,答案都是不会。
我有我的信仰和荣耀。
骑士道挂在嘴边不只是为了耍帅而已。
我怎么可能抛下lady们的安危。
最后的最后,海贼王身边陪他沉睡的还是他的大剑豪。
不甘心,除此之外还是不甘心。
记得在桑尼号上分别前,那个坚强的娜美小姐再一次哭了,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香吉士,你打算守到什么时候?”
我在那守了十年,即使是现在,我也感觉我还在那片海域迷茫。
本想回到东海重新生活,却怎么也走不出那段记忆,我也就认了。我大概会用一辈子守住关于我的关于二代海贼王的回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以为自己早就不再爱了。
只是想到故事的结局还是会满心的不甘。
想到毫不犹豫走向东海岸的索隆,就觉得自己还是输了。
只不过他忠于了他的王,我忠于了我的信仰。
于是,一直到最后走到海贼王身边的都是那个忠实的剑士。
我终了一生,也不会甘心。
只是守着回忆,生活在我们旅途的海域,然后慢慢老去。
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信仰,然后造就了我们不同的结局。
原则有时候带来的是无法避免的遗憾和怀念。
就像四十年间,每次我闭上眼,都是那一张白痴一样的笑脸。
修罗道
从岛屿中心走过大半个岛几乎耗尽了我仅剩的体力。
胸口,手臂,小腿,和希留一战留下的伤口,此刻还没有停止流血。
找到路飞的时候,海水已经开始淹没这个岛屿,路飞闭着眼睛躺在一块浮木旁,他的半个身子已经浸入了海水里。
走到他身边我就像用尽了这一生最后的一点力气。然后就任凭自己的身体瘫坐在他身边。
浸在海水里的路飞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双眼睛没了该有的神采。
“索隆?”
“嗯”
“索隆”
“嗯”
....
他就想想确认我在一样,一次一次喊着同样的话语。
然后我转过头看向他,那被血污染了的脸庞依旧带着特有的笑容。
“我说你啊,不能动了还这个表情。”之前烦躁的心情被那笑容一扫而空。
“但是索隆来找我了嘛”他说得理所当然一样,无神的眼睛试图看向我,却找不到焦距“其他人呢?”。
“回桑尼号了。”
“是嘛”听了这个消息他笑的更深了。“他们会没事吧。”
“那可是你邀请的船员们啊。”
“恩。”
以海浪声为背景,留给我们的是深邃的寂静。
“眼睛...看不见了...身体也动不了...”他的嗓音有些撕裂式的沙哑,但是少年特有的音调却避不开撒娇的嫌疑。
“我也有点失血过多了。”
“索隆好逊。”
“你还真敢说。”
海水淹没岛屿的速度比我想的还要再快一些,我不得不捞起路飞,让他靠在我身上,以免海水将他整个包裹进去。
捞起他的时候,他冰冷的令我有些心颤,接触到的部位带来死亡的触感。
担着他整个上半身的重量,就像是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在流失。
“索隆,你不逃么?”
他的语气就像最初遇到时的那个恶魔之子。以生命要胁,害我上了贼船。
而他现在正站在死神的身旁,以自己为饵将我诱向死亡。还能大言不惭的问出这样的问题。
就像最开始一样他没给我选择的余地。那时面对死亡与野心,我毫不犹豫选择后者。而现在我倒宁可负了那不可一世的野心走向死亡。
“你会让我逃么?船长。”
一直到海水没过了腰部,路飞已经瘫在了我肩上。
“我不会拦着你的,不过看来索隆只能陪我死在这了啊。”说着笃定的话语,带着最后明亮的笑容。
他明明知道,就算他步向死亡,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上。
我扯起嘴角。
“你还真是恶魔之子。”
我听到他轻轻地说了一声什么,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幻听而已。
什么时候,我开始感觉不到肩上的人呼吸的频率。
地面下沉的速度早已不受控制。
看着他挂在脖子上的草帽完全浸在海水中。
下一秒,海水就将我们整个吞没,那顶熟悉的草帽不知道随海流飘到了哪里。
我将那副已经破烂不堪的身体拥入怀里,闭上双眼,瞬间,似乎看到了桑尼的影子。如果发出霸气,一定会被救起。
但是怀里的人已经没了呼吸,整个世界对我其实也不过如此。
曾经即使是死神也不能带走我的生命,此刻我却甘愿在死亡的路上为我所忠于的海贼王护航。
行走于修罗之路,杀神杀佛,只为我所忠倾尽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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